草榴社区地址 成窑鸡缸杯文件记录辨识

发布日期：2024-10-09 22:28    点击次数：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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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原发表于《中国文物报》2017年12月12日，今略作修改）

成窑鸡缸杯文件记录辨识

赵 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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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斗彩瓷器向以胎薄质细、彩精釉润享誉于世，清丽秀丽的鸡缸杯更是成化斗彩中的名品（图1、图2），备受历代文东说念主文士和古董商贩防范，时于当天曾经学界和商场上的热门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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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明成化 斗彩鸡缸杯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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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2 明成化 斗彩鸡缸杯 好意思国大宗会艺术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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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3 明成化 斗彩鸡缸杯 英国大维德基金会藏

但是，永恒以来，一条张冠李戴且表述不确的史料被屡屡用来展现成化鸡缸杯受到的珍惜卓绝可贵——“据《神宗实录》记录：'神宗先锋食，御前有成化彩鸡缸杯一对，值钱十万’。”其实只消稍加分析便可发现，这短短的一句话错误不少。《明神宗实录》手脚记录万历天子在位时刻进攻史实的纪年体汗青，通篇以“上”代指万历帝，不会在文中出现“神宗”这一天子示寂后才追认的庙号，更不会出现“神宗时”这种“往日时”的表述。

此外，明清两代文件中见有“成窑”“成化窑”“成窑五彩”“成窑淡描五彩”乃至“成彩”的称谓，唯一险些不见等同于“成化斗彩”主张的“成化彩”之名。是以，这条史料记述的施行不可能出自《明神宗实录》，其形成年代应该晚于明万历朝，况且很光显加入了当代东说念主的表述。事实解说，遍览实录全篇，真的没相对于成化斗彩鸡缸杯的只言片语，因此这一以谣传讹的说法应该早日获得雠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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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尽管不是出自天子实录，但这条史料施行自身却并非造谣。检视明清两代相干成化鸡缸杯价钱腾贵的文件记录，可大致梳理出如下演进头绪：

1、成书于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的沈德符《野获编》卷二十四“畿辅”“庙市日历”条：

“……至于窑器，最贵成化，次则宣德。杯盏之属，初不外数金，余儿先锋不知珍惜。顷来京师，则成窑羽觞，每对至博银百金，予为吐舌不可下……”（清说念光七年姚祖恩扶荔山房刻本，图3，注 1）

此为已知最早说起成化羽觞价钱的记录，不外文中仅仅凡俗而称万历中期时北京古玩商场上一对成化羽觞价值百金，尚未明确指出即是鸡缸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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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4 《野获编》（清说念光扶荔山房刻本）

2、成书于明崇祯八年（1635）的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卷四“西城内”“城隍庙市”条：

“……成杯，茶贵于酒，采贵于青。其最者，斗鸡好吃，谓之鸡缸。神庙、光宗，尚前窑器，成杯一对，值十万钱矣……”（明崇祯金陵弘说念堂刻本，图4，注 2）

此为已知“成杯一对，值钱十万”的最早出处。这里值得驻防的有两点，一是从该记录运转，“成杯一对，值钱十万”被置于“鸡缸”之后，遂给东说念主以专指成化鸡缸杯一对值钱十万的嗅觉；二是从该记录运转，出现了明神宗的“身影”（同期还一并提卓绝后继位的明光宗），这唐突即是如今传播甚广的“神宗实录说”之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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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5 《帝京景物略》（明崇祯金陵弘说念堂刻本）

3、成书于明崇祯十六年（1643）的方以智《物理小识》卷八“窑器本末”条：

“……成窑草虫好吃母子鸡劝杯，曰鸡缸。神庙、光宗皆尚前窑，故价最贵……”（清乾隆四十六年《四库全书》本，图5，注 3）

方以智记述古今诸窑时交融各家论瓷之说，在这里他应该也模仿了《帝京景物略》中的施行，只不外以“价最贵”代替了具指的“值钱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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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6 《物理小识》（清乾隆《四库全书》本）

4、成书于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的朱彝尊《曝书亭集》卷三十六“感旧集序”条：

“……盖尝以月之朔望，不雅于京师慈仁寺。比日中，天地之货咸集。贵东说念主入市，见陈瓷碗，争视之。万历窑一器索白金数两，而宣德、成化款识者倍蓰焉。至于鸡缸，非白金五镒市之不可，有劲者购之不少惜。既得之，唯有感概叹赏长途……”（清乾隆四十六年《四库全书》本，图7，注 4）

《感旧集》为清初文学界大儒王士禛所辑，初成于清康熙十三年（1674），朱彝尊之序亦作于此年，唯翰墨与日后《曝书亭集》定本略有相差，如定本的“至于鸡缸”原序作“至于芳草斗鸡之酒缸”，定本的“感慨”原序作“嗟咨”（注 5）。“镒”为古代分量单元，合二十两（一说二十四两），按照朱彝尊的说法，清代初年鸡缸杯的价钱梗概为白银百两。若是这里说的仅仅一只杯子，而沈德符《野获编》所说的每对售价白银百两的成窑羽觞亦是指鸡缸杯的话，那么从万历中期到清代初年半个多世纪的时候里，鸡缸杯的价钱足足翻了一番。明末一两白银可换一千到一千五百文铜钱，白银百两约合十万到十五万文铜钱，这也恰可与“值钱十万”的记录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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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7 《曝书亭集》（清乾隆《四库全书》本）

5、成书于清康熙五十年（1711）的程哲《蓉槎蠡说》卷十一：

“……成杯，茶贵于酒，采贵于青。其最者，斗鸡好吃，谓之鸡缸。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对，已值钱十万……”（清康熙五十年程哲七略书堂写刻本，图8，注 6）

这札记录是一个进攻记号，因为程哲天然光显模仿了《帝京景物略》中的翰墨，但同期也稍作了一些改变，由此“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对，值钱十万”这一习见表述认真形成。

之后谈及成化鸡缸杯的文件大多转抄因袭此说，险些再无新意，如成书于清康熙五十六年（1717）的王棠《知新录》卷二十五“明代窑器”条（清康熙五十六年刻本，注 7）、成书于清康熙年间的佚名（《钦定四库全书》撮要疑为孙炯）《砚山斋杂记》卷四“窑器”条（清乾隆四十六年《四库全书》本，注 8）

成书于清乾隆三十二年（1767）的梁同书《古铜瓷器考》“古窑器考”“古今诸窑”条（清咸丰三年蔡锡手本，注 9）、成书于清乾隆三十九年（1774）的朱琰《陶说》卷三“讲明”“成化窑”条（清乾隆三十九年鲍廷博刻本）（注 10）、成书于清乾隆四十三年（1778）的唐秉钧《文房肆考图说》卷三“古窑器考”“古今诸窑”条（清乾隆四十三年竹暎山庄写刻本，图9，注 11）、成书于清嘉庆二十年（1815）的蓝浦原著和郑廷桂补辑《景德镇陶录》卷五“景德镇历代窑考”“明”“成窑”条（清嘉庆二十年翼经堂刻本，图10，注 12）等等。

其中，《知新录》的“明代窑器”条和《砚山斋杂记》的“窑器”条均照录了《蓉槎蠡说》论说瓷器的一起施行，《文房肆考图说》的“古窑器考”部分也照录了《古铜瓷器考》除“清秘藏论窑器”条除外的一起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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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8 《蓉槎蠡说》（清康熙七略书堂写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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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9 《文房肆考图说》（清乾隆竹暎山庄写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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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0 《景德镇陶录》 （清嘉庆翼经堂刻本）

6、成书于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的刘廷玑《在园杂志》卷四：

“……若成窑五彩，暗花而体薄者，鸡缸一对，价值百金，亦难轻购，本无多也……”（清康熙五十四年刘廷玑家刻本，图11，注 13）

与程哲归并期间的刘廷玑莫得选拔“值钱十万”的说法，而是沿用了沈德符“价值百金”的表述。自后约成书于清乾隆三十六年（1771）的阮葵生《茶余客话》卷二十（清光绪十四年王锡祺铅印本，注 14）中也雷同使用了“价值百金”而非其时已盛大流行的“值钱十万”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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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1 《在园杂志》（清康熙刘廷玑家刻本）

要而论之，尽管《野获编》首开记录成对成窑羽觞价钱的先河，但《帝京景物略》和《蓉槎蠡说》才应该是“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对，值钱十万”的由来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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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对于“神宗先锋食御前成杯一对值钱十万”的断句时势，学界有着不同不雅点。傅振伦先生在20世纪80年代出书的《<陶说>译注》中曾断为“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对，值钱十万”（图 12，注 15），但在90年代出书的《<景德镇陶录>详注》中又改断为“神宗尚食，御前有成杯一对，直钱十万”（图 13，注 16）。冯先铭先生编辑的《中国古陶瓷文件集释》中有两处波及到这一断句，冯先生均断为“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对已值钱十万”（注 17），亦即与傅先生《<陶说>译注》中的意见相仿。检视比年来各式著述专著对这句话的解读，断为“神宗先锋食，御前成杯一对”者居多，而认可“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对”者处于少数。现从这句话的发展变化及语法角度试对其应有断法略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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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2 傅振伦先生在《<陶说>译注》中断为“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对，值钱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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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3 傅振伦先生在《<景德镇陶录>详注》中改断为“神宗尚食，御前有成杯一对，直钱十万”

率先，从该表述的发展变化来看，如前文所作归纳，其先后国法为：

《帝京景物略》之“神庙光宗尚前窑器成杯一对值十万钱矣”——《物理小识》之“神庙光宗皆尚前窑故价最贵”——《蓉槎蠡说》之“神宗先锋食御前成杯一对已值钱十万”——《古铜瓷器考》之“神宗尚食御前成杯一对直钱十万”——《景德镇陶录》之“神宗尚食御前有成杯一对直钱十万”。

把柄明崇祯金陵弘说念堂刻本《帝京景物略》自带的点断标记，其断句时势为“神庙、光宗，尚前窑器，成杯一对，值十万钱矣”，加之稍晚《物理小识》中的“神庙、光宗皆尚前窑”，很光显这里的“尚”应该是“防范、防范”的真谛，亦即明末文件中所要抒发的是明神宗和明光宗都很防范前朝的瓷器。而入清后的《蓉槎蠡说》不知依据缘何，不仅将只当了一个月天子的明光宗从表述中去掉，还将“尚前窑器”改为“尚食御前”，从而形成了该句语义上的变化。

“尚食”手脚官名早在秦朝即已出现，属“六尚”之一，职掌供奉天子膳食，北魏始于门下省设尚食局，尔后历代因袭。隋文帝时另于内廷增置女官“六尚”，其中亦有“尚食”（注 18）。朱元璋剿袭前制，于吴元年（1367）差异置宣徽院（下设尚食局）和女官六局（包括尚食局）。宣徽院在明洪武元年（1368）改为光禄寺，八年（1375）改为光禄司，不久撤废所隶各局库，尚食局也在其列（图 14）。女官尚食局存在的时候雷同不长，永乐朝后其职业尽移归太监（图 15，注 19）。

晚明之季，掌管天子及宫廷膳食、筵宴等事务的机构主要为尚膳监（注 20），但“尚食”这一官称永恒存在。不管是尚食局照旧尚膳监，这里的“尚”指的都是“旁边君主事务”。傅振伦先生在《<陶说>译注》中曾经特意注解“尚食御前，指天子用膳时摆在眼前的餐具。尚，是上的真谛”（注 21），按照他的译意，则“食”似应作“用膳的餐具”讲。而若是和明代文件一样，“尚”字仍解释为“防范”的话，那么“尚食”只可理会为“防范吃”或“防范食具”，所要抒发的真谛约莫等同于明神宗是个好意思食家。这个解释即使能从逻辑上说得往日，可也光显穷乏史料的有劲撑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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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4 《明史》中记录的“宣徽院尚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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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5 《明史》中记录的“女官尚食局”

其次，从语法角度分析，《蓉槎蠡说》的表述是“神宗先锋食御前成杯一对”，“神宗时”是个很明晰的时候状语，按照一般风气此处应该断句。天然，若是解释为“神宗时（神宗）尚食”或“神宗时（宫中）尚食”，亦即不祥了一个主语的话，表面上也能说通，但这就和前面所述一样面对着需要史料撑握的问题。

《古铜瓷器考》及与之一脉调换的《文房肆考图说》在袭用《蓉槎蠡说》之说的同期，去掉了“神宗”后边的“时”字，变成“神宗尚食御前成杯一对”。从字面上看，“神宗尚食”手脚一个主谓宾结构，有充足的情理在此断句，不外值得驻防的是，雷同自带点断标记的清乾隆竹暎山庄写刻本《文房肆考图说》并莫得这么断，而是将“神宗尚食御前成杯一对”手脚一个全体，亦行将其视为了一个偏正结构的主语，讲明此时的作家尚莫得要抒发“神宗防范吃”或“神宗防范食具”的真谛。又过了三十多年，到《景德镇陶录》问世时，“御前”后边又加了一个“有”字，变成“神宗尚食御前有成杯一对”。至此问题变得更为复杂，两种断法似乎都有真谛真谛可言，只可通过各自对语义的理会来判定孰是孰非了。

一言以蔽之，蓝本在明代文件中表意很明确的一句话，就因为程哲《蓉槎蠡说》微微增改的几个字而变得含义扑朔不清。通过该表述的变化和语法结构笼统分析，“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对”或“神宗尚食御前（有）成杯一对”更像是清代文件的正确断读时势。诚然，傅振伦先生将“尚食御前”解释为“天子用膳时摆在眼前的餐具”有时突出真确，但这种断法至少要比在“神宗先锋食”或“神宗尚食”后边断句更靠近清东说念主的本意。只不外，如斯断句的话，“尚”字的解释在明清两代文件中发生变化也就成为了不争的事实。

注 解：

1、《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逐个七四·子部》，上海古籍出书社，2002年，第568页。

2、《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编纂委员会编：《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二四八》，都鲁书社，1996年，第282页。

3、[清]永瑢、纪昀等纂：《钦定四库全书》，《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八六七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913页。

4、[清]永瑢、纪昀等纂：《钦定四库全书》，《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一三一八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63页。

5、《四库禁毁书丛刊》编纂委员会编：《四库禁毁书丛刊·集部》第七四册，北京出书社，1997年，第155页。

6、《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逐个三七·子部》，上海古籍出书社，2002年，第264页。

7、《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逐个四七·子部》，上海古籍出书社，2002年，第172页。

8、 [清]永瑢、纪昀等纂：《钦定四库全书》，《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八七二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191页。

9、风雨楼编：《好意思术丛书》（第五集），神州国光社，1911年。或见黄宾虹、邓实编：《好意思术丛书》第一本，江苏古籍出书社，1986年，第286—287页。

10、《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逐个逐个·子部》，上海古籍出书社，2002年，第276页。

11、《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逐个一三·子部》，上海古籍出书社，2002年，第311页。

12、《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逐个逐个·子部》，上海古籍出书社，2002年，第385页。

13、《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逐个三七·子部》，上海古籍出书社，2002年，第91页。

14、《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逐个三八·子部》，上海古籍出书社，2002年，第139页。

15、傅振伦：《<陶说>译注》，轻工业出书社，1984年，第116页。

16、傅振伦：《<景德镇陶录>详注》，书目文件出书社，1993年，第65页。

17、冯先铭编辑：《中国古陶瓷文件集释（上册）》，艺术家出书社，2000年，第94页，第95页。

18、沈起炜、徐光烈编辑：《中国历代职官辞书》，上海辞书出书社，1992年，第200页。

19、[清]张廷玉等撰：《明史》第六册，中华书局，1974年，第1799、1827-1829页。

20、沈起炜、徐光烈编辑：《中国历代职官辞书》，第203页。

21、傅振伦：《<陶说>译注》草榴社区地址，第1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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